-連山塢-

约稿开放中。wb@我推的温暖尸块,目前在坑特摄五夏以及明日方舟。

【花波】绿宝石和一颗破碎的心

意识流注意

是基本没有花出场的花波x


波鲁那雷夫曾经听乔斯达先生说起过,那时候他们刚刚打败dio,就着洒满灰烬的阳光,乔斯达先生扭动他的机械义肢。

“说起来,我那时候是真的到了天堂来着。”

他花白的头发在阳光下闪着银亮的光。

“不过,我刚刚看到西撒,连招呼都没来得及打,他就一下子把我推下来了。”

乔斯达先生挠挠自己的后脑勺,笑出声来。




他们在开罗的店铺买了点面包,一晚的战斗让他们多多少少带着伤,刚升起的太阳扫去了这个城市夜里的恶,他们周遭还带着点血腥气,蘸着这点来之不易的光,他们嚼着干面包,谁都没有提起昨晚的生死。

波鲁那雷夫的嘴有些发干,他顺手在一旁的商架上拿了一瓶饮料。

樱桃味。

“还不错。”

波鲁那雷夫拧开瓶盖,一口灌了下去。他并不喜欢樱桃味,那对他来说实在是太甜了,饮料的甜腻味从喉中反上来,在舌尖叠出苦味,顺着吸入口的空气传到血液里。波鲁那雷夫盖上瓶盖,向承太郎抱怨着。

“JOJO,这瓶饮料也太难喝了!”

他高高举起粉红的饮料瓶,那饮料瓶几乎要戳到承太郎的眼睛,承太郎低下头,右手压低了自己的帽沿,他摇摇头,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事。

“真是够了。”

他们肩并着肩走在开罗的街头,返乡的机票已经请SWP的工作人员买好了,他们最后望向那条街道,水塔上的水早已流尽了, SPW的处理速度一向快得惊人,这条街道已经没有了任何战斗的痕迹,烈火和沙一并埋葬在了夜晚,开罗上空熠熠发光的绿宝石也消失殆尽,钟表却仍然在滴答滴地走着。

没有人还记得逝去的勇士们。


波鲁那雷夫在机场与承太郎和乔斯达先生道了别,他一直相信着法国是他见过最美的国家,他拎起黑色的行囊,转身向登机口走去。

他紧握成拳的手心里躺着一颗光洁的绿宝石,是他在与垂吊男一战的时候悄悄收起来的——但说实话,花京院的宝石打在身上挺疼的。

波鲁那雷夫坐在飞机上,观察着那颗绿宝石,它反射着高空的光,剔透的晶体内像是藏了一个灵魂,双手合十放在心脏处,正安谧地熟睡着。他将宝石转来转去,微弱的光倒映在他脸上,他眼角的伤还没有完全好,赤红的伤口和绿色混在一起,难看到波鲁那雷夫闭上了眼镜,他绝对不承认眼角的液体并非是他的生理盐水。

“带你这家伙去看看我的家乡吧。”

“……虽然我更想带你本人去看,花京院。”

他将绿宝石放进了他胸口前的衣服口袋,左手按了按它,绿宝石随心脏跳动着,扑通、扑通,接着一并融进了波鲁那雷夫的生命里。

他拜托乔斯达先生将花京院典明的墨绿校服留给他,大概回法国之后,再等上个三四天他就能收到,他考虑着要不要把满是血的校服洗一洗,毕竟花京院有着轻微的洁癖,要是他看见脏兮兮的校服,估计要臭骂自己一顿吧。

“还是算了。”

波鲁那雷夫摇摇头,耳垂挂着的小爱心跟着他的动作晃动起来。

“花京院那家伙肯定会原谅我的啦!”

那颗宝石和红绿的校服的的确确陪着波鲁那雷夫过了很久很久。


久到波鲁那雷夫再次见到花京院典明。

他躺在海上的礁石,双腿和右臂散落在他身边,崖上的男人朝他不屑地俯瞰一眼,接着转身离开。血液几乎要将这块礁石染成血红色,翻滚的浪吞咽下流淌至海的血,将瘆人的红稀释再稀释,一点一点恢复成原来的清。波鲁那雷夫眼睁睁看着天昏沉下去,他的右眼泛着难忍的疼痛,连带着他的希望慢慢流散消逝在稀薄的空气中。

他想,自己可能真的要死了吧。

银色战车的剑依旧直挺且锋利,这是从小陪着他的友人,现在他们也将一并去往另一个世界。

雪莉,他想起自己可爱的妹妹,她一定在等着自己,说不定到时候她会笑着扑到自己的怀中,就像以前一样对自己撒撒娇。

他忽然侧头笑了笑,沉重的眼皮耷拉下来,银色战车化为了齑粉,波鲁那雷夫停止了他艰难的呼吸。

天堂大概是个温暖的好地方,波鲁那雷夫站在漆黑的未知里,没有睁开的眼睛已经感受到亮眼的光,不同于海浪冲刷的冰冷,暖流涌上他的全身。他不由得上前了一步,缓睁开他的眼。

眼前被大片的墨绿覆盖,白色的光携着空气中的粉尘从来人腹部的空洞中倾泄出,他甚至透过那个明晃晃的洞看见了一抹深棕色的衣角和狗的绒毛。

波鲁那雷夫一时间不知道是该落泪还是大喊着去拥抱他。

“花——”

他的喉咙像是被刀割成零碎般,他用尽力气才撕扯着声带发出模糊沙哑的声音,只是还未等他叫全身前人的名字,冰冷的指尖便堵住了他想要吐出的字眼。

年轻的高中生伸出手指抵在他的唇间。

“嘘。”

“还没到时候。”

波鲁那雷夫的身体向后倒去,眼里的景象一点一点被黑暗吞没,逐渐地,他只能看见白得不像话的光尘,他记得花京院空洞的腹部,像是清早刚摘下的樱桃一样红,比他淌在石礁上的血还要深。

“天堂的待遇看上去不太好。”

“不过,乔斯达先生果然没有骗我。”



在那之后,波鲁那雷夫换上了冰凉的金属义肢,宽长的眼罩遮住了他留下伤痕的右眼,他只能坐在轮椅上。

在偏僻的小房子里,他经常会望向窗外,屋外的狗吠声总能让他想起那场五十天的冒险,他的衣服口袋里常年放着几块咖啡味的口香糖,他有时也会拆开一个放在嘴里嚼嚼,他还是不懂伊奇为什么会对这种奇怪的味道情有独钟。

他就这样揣怀着回忆,在漫长的等待中踽踽独行。

直到他在罗马斗兽场再次遇见迪亚波罗。

波鲁那雷夫分不清是虫剑刺破皮肤痛一些,还是迪亚波罗贯穿身体的那一拳更胜一筹,咽喉涌上大团大团的血,他从轮椅上滚落,仅存的左眼望向银色战车,它正在一点一点融化,未能从波鲁那雷夫眼中流下的泪从银色战车眼里涌出,接着被他银色的液体吞并,波鲁那雷夫彻底看不见任何东西了。

脑内闪过的仍是过去的一切。

他突然没由来的产生了喜悦感,大概是因为自己又能重新见到久未谋面的挚友,但转眼滔天的苦涩又掩盖住了那股喜悦。

他仍然为他没办完的事而愧疚着。

沉寂之后,波鲁那雷夫睁开了眼。这并不是他之前所见的天堂,世界突然被放大无数遍,这里仍是他所熟悉的斗兽场。

波鲁那雷夫花了点时间捋清了现状,乌龟的身子实在过于笨拙,他费力的爬上石柱,灵魂被撕扯的痛楚丝毫没有减弱,随着他的运动一步步加剧,但波鲁那雷夫已经顾不得这些了,他焦灼地向年轻的黑帮们讲述着虫剑的作用,他明白能够阻止迪亚波罗的只有他们了。

他们也的确做到了。

银色战车在完成了他的使命之后便消散了,如同之前的每一次告别一样,突如其来却又不得不接受,波鲁那雷夫现在,仅仅是一抹无处可去的灵魂罢了。

他失去了他所能够失去的一切。

“因为这就是…幸存下来的人应当背负的责任。”

他跟着年轻的教父呆在了意大利的黑帮,日子过得还算悠闲,一只乌龟所能做的事远远不及人类之躯,他看守着那支虫剑,一如以前的每一个朝夕。

不过,偶尔也会想见见老朋友。

“乔鲁诺,能帮我制造一块身体部件吗?”

他问起乔鲁诺。身体从乌龟身上的钥匙之中探出来,朝他比划着。

“是腹部的那一整块,大概就…这么大。”

乔鲁诺看向波鲁那雷夫,微微露出点疑惑,他朝波鲁那雷夫歪头笑笑,点了点头。

“不过,恕我冒昧,波鲁那雷夫先生是准备用这个干什么呢?”

波鲁那雷夫从钥匙里面拿出他往日的半心耳环,递给乔鲁诺,这是他拜托乔鲁诺从他的住所收拾过来的东西之一,他摸摸下巴,思考着如何回答这个问题。

“…是给一个老朋友的,他现在的待遇,可能有些糟糕—— 请将『黄金体验』发动在这上面。”

“说起来,可能还要拜托你一件事,能送我去开罗吗?”

波鲁那雷夫十年没有再来过开罗。这里的变化很大,他靠着自己的回忆勉强找到了当年的水塔,不知道铁质的水塔究竟更迭了多少代,唯一肯定的是,绝对不是十年前的原件。

他被乔鲁诺护送到水塔宽敞的天台上,即使是夏季,这里的风依旧很大,混杂着夏日独有的闷热感,从街的这头奔向另一头。

波鲁那雷夫朝乔鲁诺点点头,乔鲁诺放下了他,悄悄地离开了天台。

从天台能看得很远,花京院浸泡在冰冷的流水中的时候想了什么,又看到了什么,晚间的风是否像现在一般,他所承受的痛苦,这些事,波鲁那雷夫通通不知道。

“既然不知道的话,不如问问我?”

透明的身体并不能挡住迸发的阳光,波鲁那雷夫看着前方正在落下的太阳,金黄的沙从勃艮第红的圆轮洒下,光载着余热朝他们奔来,又直直的穿过他们,身后的水塔反射着亮眼的光,整个街区被染上了红。

“上次见面的时候我就想说了,”

“我还是比较喜欢你原来的样子。”

花京院典明指指波鲁那雷夫紫色的眼罩。波鲁那雷夫终于转过头看向他,花京院典明空荡荡的腹部依旧如此刺眼,他朝花京院典明扔去那副耳环。

“我也比较喜欢你原来的样子。”

并没有想象中光耀的金光,当花京院典明接住那副耳环的时候,它只是静静地散发着斑驳的零星光点,与掠过的风一起流进花京院典明的身体。

扑通、扑通。

一颗破碎的心在花京院典明的身体里跳动起来,如此强烈,又如此温柔。

扑通、扑通。

绿宝石在波鲁那雷夫手中,沉睡的灵魂一下一下的敲打着宝石脆薄的内部,一下一下,如心跳般沉重,如蜜糖般浓稠。

花京院典明看着波鲁那雷夫,他是初见时的装扮,背着他不多的行囊,毅然踏上了征程。

他们并肩坐着,谁也没有说话,夕阳和他们旅程中见过任何一次的夕阳无他,就像他们还在那场漫长到足以供他们回忆一生的旅程。

他们靠着彼此,没有死神13,没有撕裂的空间,没有暂停的时间,剩下的只有他们彼此。

这已经足够了。


END 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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